黑天鵝駕到!在危機中發現投資機會的那群人|《黑天鵝投資大師們》
我們的世界變得更極端了,疫情、氣候變遷...,但市場哀鴻遍野之時,為何卻有一批人大賺其錢?是危機預測奏效,還是背後有什麼獨門的交易策略?《黑天鵝投資大師們》將層層梳理這個答案。
有一種孤單,叫做「人在心不在」,更沒想到,也有一種愛,名叫「手放開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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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種愛,叫做手放開
人生真的充滿各式考驗。我曾不明白,有一種孤單,叫做「人在心不在」,更沒想到,也有一種愛,名叫「手放開」。
當大兒子如願考上大學、攻讀體育時,我的小兒子David 也成為高中新鮮人。開學一、兩週後,有一日我問他:「兒子啊,你還適應高中新生活嗎?」但我真的沒料到,開學十餘日,表面看似風平浪靜,但在兒子心裡,早已是暗潮洶湧。
其實,小兒子本就已經差不多要「發難」,剛好我這一問,他便順勢轉身回房,拿出一疊資料,我還來不及細看,兒子一破題就說:「爸爸,你可以幫我辦轉學嗎?」
「轉學?到底發生什麼事?是被霸凌嗎?」結論確實是「霸凌」,但是被分數主義給壓得喘不過氣。
開學兩週多,小兒子確定了,他對比拚分數、比誰犯錯少就「不被扣分」的大學學測,毫無興趣。事實上,兒子喜愛動手做、做中學,學了之後再應用,如他喜歡拍電影短片,包含寫劇本、拍攝、剪接、配樂樣樣來,這也都是做中學。
然而這些能力,以及他偏好的求學方式,都遠非幾張考卷所能定義。所以他認為,若繼續選擇以分數做為主戰場,他必然念得痛苦,也將在考試中大敗。
因此自我總結,他渴望轉學到擁有國際部的高中就讀。換句話說,高中三年的目標,不再是為了拚國內大學學測而苦讀,而是要接軌與準備未來規劃,打算於海外展開大學生涯。
說實話,聽完我真是驚訝滿滿、詫異連連,才十五歲,他卻已默默想了這麼多、這麼遠,而倘若我答應他轉學,那短短三年後,這不過十八歲的孩子就要單飛,就將獨自一人,遠在美國生活求學了!
我,該答應嗎?其實,我當然能以他年紀太小等各種理由,來試著說服他:「不然等你大一點,等大學畢業,再跟爸爸一樣,去海外念研究所吧!你在國內拚升學,還是有機會的啊!我們來想想別的辦法,像大學甄試也是一條路?」
我,該放手嗎?該這麼早、這麼青澀,就讓孩子單飛嗎?但看著孩子的神情,我明白此時的他,就算留在我身邊,也僅是隻不快樂的籠中鳥。囚禁他,也只是換回我的安心罷了。
所以,我還是幫孩子轉學了。我心中的擔憂,自然不會掛在嘴中,以免孩子不能好好展翅飛翔,還得頻頻回顧為父的老淚縱橫。只是我那份憂心,恐懼他孤身一人遠在海外,仍難免縈繞心頭。
放手各自單飛,才能山顛再聚首
心事仍在,但正好不久後,我與台大EMBA的學生們要挑戰鐵人三項,小兒子知道後,說他很想參與,特別是騎單車攻上武嶺那段行程。
在幫他報名時,我不由得想起了,他人生的第一次單車長征,也是與我一起完成。那一次,我們是在花東縱谷騎乘,也因正逢學校上課時間,我還打了電話替孩子請假,而同行的EMBA友人還取笑我:「老師,你身為老師,怎會讓孩子請假、不上課,跑來跟我們一起騎車?那以後我們也要『蹺課』喔!」我當然明白,這是一句玩笑話,於是也套以經典台詞回答道:「有些事現在不做,一輩子都不會做了!」
真的,確實如此。而且很多事,更是「不做不會怎樣,做了很不一樣」。就像兒子國中時跟我騎一趟花東縱谷後,竟就此愛上單車運動,所以當短短幾日的花東旅程結束後,他更時常自己扛起單車,出門練習。
於是當兒子說,他要挑戰攻上武嶺,我因為清楚他的實力,也就答應了。但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,才不過幾年前、在花東還需要我照顧的孩子,如今在攻上武嶺這蜿蜒山路上,他竟比他的父親,還快上兩小時就抵達山顛。當我騎了七個小時才到,他早已飽覽頂峰美景。
在山顛上,騎了七個小時,不免有些疲憊,但心情卻是豁然開朗、一掃多日陰霾。在山顛上,看著孩子的背影,我深深明白了,若不讓孩子單飛,我與他又哪能知道,他自己能飛多高、能飛多遠呢?我能做的,就是如我領他第一回騎車上路,帶他多方嘗試,然後他若喜歡,自己就會上路,繼續壯闊遠行。
在遠行的路上,我必然無法時時相伴。但就像此刻,各自單飛出發後,我們總能聚首於山顛,歡慶孩子的成就與喜悅。或是,在他最需要父親的時候,我必得趕到他身邊「即刻救援」,助他脫困,如此刻,幫他逃離升學主義,放出籠中鳥、送他出國求學。而這種「手放開」的愛,才是無私、以孩子為主角的愛。
因為在親子這條路上,孩子才是主角。我們父母應該當一個不搶戲、卻又最能傾聽主角內心戲,並給出金玉良言、適時推上一把的最佳配角。
所以在二O一七年夏天,我跟大兒子Allen,一起送小兒子David 來到美國。我們陪他看了大學宿舍,確認大致無誤後,再飛回台灣,期待David 的人生起飛。在回程機上,我心中雖然不捨,但也知道,當他振翅高飛後,我們終將於山顛聚首,再次分享他的成就與喜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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